*ooc

*玻璃预警

*BGM：Rachael Yamagata - Du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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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锐的35岁生日，徐宏特地拜托炊事班赶制的生日蛋糕，被杨锐一巴掌拍到了地上。

 

徐宏愣在原地，双手还保持着捧着蛋糕的姿势。

 

杨锐眼里泪光闪烁，“……去年这个时候，我送走了庄羽和石头！我不过生日！”

 

蛟龙一队的队员们沉默了。

 

如今的蛟龙一队，当初参加过伊维亚撤侨任务的，除了杨锐和徐宏，还剩两个，李懂和佟莉。

 

李懂低着头。佟莉背过身去，手背抹着眼睛。

 

顾顺归队了。陆琛退役了。罗星的伤势也不再是蛟龙一队的秘密，他脊柱神经被打穿，成了植物人。

 

其他队员们对当初队伍两死两残的惨烈战况，也只是有所耳闻。从没见过队长发这么大脾气的他们面面相觑。

 

杨锐终于平静下来，擤了把鼻涕，“……对不起，徐宏。谢谢你，你有心了。”他一一拥抱过队员们，让他们回去。

 

李懂走的时候频频回头望向杨锐。杨锐没看见，他闷着头在找什么。

 

徐宏堵到他面前。

 

杨锐差点把徐宏撞倒。

 

“…我打扫一下，地弄脏了。”杨锐说。

 

徐宏拍拍他，“我来吧。你回去休息。”

 

“对不起，徐宏。”杨锐说。

 

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徐宏说。

 

“不是你的责任，是我太冲动了。”杨锐说。

 

“…也不是你的责任。”

 

杨锐明白徐宏在说什么。他摇了摇头。

 

“石头啊……出发前他还跟我说，回来之后要跟佟莉说他喜欢她。”他声音很低地自言自语，“你猜我当时说什么？我说，国家面前，别老想什么小情小爱。”

 

他苦笑，“也不知道佟莉最后知没知道。”

 

徐宏又拍拍他，不知说什么好。

徐宏没有告诉杨锐，伊维亚撤侨其实是前年的事。

去年休假的时候，夏楠联系他们说一起吃饭。

 

饭吃到一半，觥筹之间，徐宏找不着杨锐了。他借口去上厕所，看见了走廊里两个人的背影。

 

他听见夏楠说“辐射”。

 

他懵了，冲上前问，“辐射？什么辐射？”

 

杨锐的脸色很难看。他说不关你事，夏楠我们走。

 

回酒店之后，徐宏为这事和杨锐大吵了一架。

 

他是全蛟龙除杨锐之外，第三个知道杨锐受了黄饼辐射的人。第一个是李懂，第二个是顾顺。李懂说当时他和顾顺在运输机驾驶舱，他想出去找杨锐，结果杨锐把门给关死了。他还说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杨锐，杨锐满头满脸都是黄的，伤口都沾着黄饼粉末。

 

佟莉一直不知道这事儿。杨锐不让说。

 

本来他徐宏也应该不知道的。

 

从李懂房间出来之后，他一拳打到了墙壁上。

 

回到他和杨锐的房间。杨锐正背对着他，靠着窗台，不知道在望什么。杨锐不算高，但很壮，但此时此刻徐宏觉得他很弱小。

 

徐宏很想抱抱他。

 

但最终只是揽住了他的肩膀。

 

两个人半天没说话。

 

终于，杨锐先开口了。他说徐宏，我妈妈和小惠，就托付给你了。

小惠是杨锐亲妹妹，比他小九岁，杨锐一直有意介绍她和徐宏认识。

 

小惠好像也对徐宏挺有好感。徐宏看过她的照片，娇俏可爱的女孩子，和杨锐活脱脱一对反义词。

 

有一次小惠想约他看电影，他没拒绝。

 

小惠挑的片子，恐怖片。鬼一出来小惠就去抓徐宏的手。

 

看完电影又吃了顿饭。徐宏送小惠回家的时候，跟她说，你的哥哥已经是一名特种兵了，你不该再找一个特种兵男朋友。

 

小惠眨巴眨巴眼。她说我喜欢。

 

徐宏低下头。他说对不起。

 

小惠愣了愣。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泪水。

 

她跺脚走了，说不要徐宏送。徐宏默默跟她跟到她到家。

 

小惠跟他好久没联系。

 

后来去伊维亚，在一片狼藉的小巷中，杨锐意味深长地对他说，小惠也是很可贵的噢！

 

他很无奈。

杨锐35岁生日这天，雷阵雨。

 

徐宏看着对床杨锐被闪电照得惨白的侧脸，“…队长。我害怕。”

 

杨锐没说话。

 

徐宏掀开自己被子，下床走了几步，又掀开杨锐被子。

 

杨锐警惕地抬眼，“你干嘛。”

 

徐宏把自己往被窝里塞，“我害怕，我想跟你一起睡。”

 

杨锐不让他，“床窄躺不开。”

 

徐宏锲而不舍，“挤挤。”

 

徐宏赢了。和他一个被窝的杨锐使劲往墙上贴。

 

徐宏笑了，“丢人的是我，你躲什么？”

 

杨锐没说话，兀自在墙角缩成一团。

 

良久，杨锐的呼吸平稳了。

 

徐宏侧过去，抱住了他。

杨锐越来越像一个老人了。

他变得很爱睡觉。有几次听着军纪，杨锐就睡着了，在徐宏前面小鸡啄米。

他开始掉头发。徐宏有一次打扫宿舍的时候，从地上扫出一片小毛寸。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有点懵，直到看见杨锐的枕头。

 

他也越来越不记事。有一次徐宏跟他路过一队训练的新兵，他上去喊了几嗓子，“向后——转！向后——转！向后——转！向后——转！”

 

一个新兵嘀咕，不能再转了，再转就晕了。

 

徐宏赶忙把杨锐拖走。徐宏说你干嘛这么整这帮新兵蛋子？杨锐非说没有，非说自己把每个口号都喊了一遍。

 

杨锐有时候想叫徐宏，得把罗星顾顺李懂庄羽陆琛张天德叫完一遍，才能叫对。甚至有时候他还把他叫成佟莉。

 

于是以后不管杨锐叫谁，徐宏都在第一时间出现。

 

杨锐用那种特嫌弃的眼神看他，说你咋这么有表现欲，我叫的是罗星。…啊不，是顾顺。…啊不…

 

他的目光乱飘。

 

李懂在他面前两脚一并站得笔直，“队长有何指示！”

有天晚上杨锐洗漱，徐宏撒完尿挤在他旁边洗手，看见他吐出来一口粉红的泡沫。

 

“…我最近牙龈老出血。”杨锐说。

 

徐宏去小卖部给他买了治牙龈出血的牙膏。杨锐不愿用，说他现在在用的那管还有多半管。

 

那天杨锐洗脚的时候，徐宏看见他右小腿上有几块紫斑。

 

“…我忘了，在哪磕的吧。”杨锐挺不以为然。

 

第二天徐宏就把他拖到了军医面前。军医说那是血小板减少性紫癜。

 

杨锐住院了。徐宏暂任蛟龙一队队长。

 

他每天训练完就跑去看杨锐。杨锐挂着水，挺埋怨他。

 

“我自己成天在这特没意思，你把我弄出去吧。”杨锐皱眉道。没过多久，他又说，“你把我弄出去吧，我自己成天在这特没意思。”

 

徐宏的大脑已经习惯了杨锐这样一句话颠来倒去的说话方式，可他的心还没有。杨锐睡着了，徐宏攥着他的手偷偷流泪。

杨锐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了。

 

杨锐放在宿舍和病房的东西，都是徐宏在整理。徐宏往病房跑得更勤了，因为杨锐找不到东西就要叫他。

 

杨锐不爱吃饭，徐宏得哄着他吃。

 

杨锐有时候会想吐，有时候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吐了一地，就抬头挺不好意思地瞧着徐宏。徐宏给他纸巾让他擦嘴，自己跑去找笤帚拖把清理。

 

“你要是女的，我就娶你，”杨锐说，“这阵子太感谢你了，石头。…啊不徐宏。”

 

徐宏摸摸他脑袋，“你还知道我是谁就行。”

 

杨锐挺不服气，“我怎么不知道？我又不傻。…哎对了，我有个妹妹，大学生，现在在国企工作。我介绍她给你？”

 

徐宏又摸摸他脑袋，“你快点康复了，我才有心思想这些。”

有一天杨锐找不着了。

 

徐宏刚训完新人，跑到病房发现是空的。他急得到处找大夫找护士，没头苍蝇一般满舰瞎跑。

 

最后在办公室里看见了杨锐。

 

杨锐在填一个表格，写一会想一会。

 

徐宏在门外等。

 

门开了，“嚯！吓我一跳！”杨锐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。

 

徐宏有点生气了，“你怎么乱跑！”

 

杨锐讪讪一笑。“我办退伍手续呢。”

直升机把杨锐接走那天，全蛟龙的人前来送别。

 

李懂和佟莉分别拉着杨锐说了好久的话。有些老队员也跟杨锐寒暄了一阵子。剩下几个徐宏带队时加进来的新人不认识杨锐，就挺生疏礼貌地只客套了几句，杨锐跟他们说，你们的队长特别好，你们要争气，别让他费心。

 

最后轮到徐宏。徐宏看着他，一时间竟无言。

 

杨锐绷不住笑了，“…你这大眼睛，太吓人了。”

 

徐宏也笑了，给了杨锐一个用力的拥抱。

 

“我跟你说句话，你别嫌我肉麻。”徐宏贴着他耳朵，“我爱你，队长。”

 

直升机的声音震耳欲聋。他不知他有没有听到。

 

杨锐在他背上拍了拍。两个人松开了。

 

“有空来哈尔滨找我玩，我带你看冰雕。”杨锐又挺神神秘秘地凑近他，“我有个妹妹，可漂亮了，你不准打她主意啊，她有男朋友。”

 

徐宏笑了，“行，行。”

 

杨锐提着行李上飞机了。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，朝大家使劲挥手。

 

“我也爱你！徐宏！我也爱你李懂！我也爱你佟莉！……”杨锐把全蛟龙的名字喊了一个遍。他伸出拳头，“强者无敌！”

 

大家也高高地伸出拳头。

 

“强者无敌！”

----------- 完

昨天看完官方发的玻璃渣子之后我激情产粮…是刀片 dbq

杨锐作为队长 默默承担的真的太多了

向所有军人们致敬！

本来在写完小惠和副队的部分之后 我点出了副队对队长的感情

后来觉得不太合适 删了

我觉得男人的感情大多沉默无言而铭心刻骨

但在最后我还是让徐宏说出了表白 虽然被根正苗红的队长误会了

这也是为了弥补《喜欢一朵花》(之前的顺懂 有缘人请戳首页(๑•̀ω•́๑))的遗憾吧

以上。

 

 

 

（番外《永远》。不哭，吃糖。）